北京哪里有专治白癜风医院 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etbdf/那日夫君带回来一个姑娘,她思想新颖,与众不同,和我那自称“穿越”来的娘亲一样。
但不同的是,这姑娘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对我趾高气昂:“爱情不分先来后到,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!所以你能不能退出,别拆散我们啊?”
我笑了。
在这场闹剧中,只有她这所谓的主角被蒙在鼓里。
蠢而不自知,可怜。
皇上在微服私访时带回了一位民间女子,名为赵悦。
她容貌俏丽,性格活泼,精通兵法医术,擅长诗词歌赋,一曲《将进酒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叹。
尤其是那句: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”更是让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倒,拍手称赞。
楚明也不例外。
他对赵悦宠爱有加,却迟迟不肯给予名分。
起初,我以为楚明是因为赵悦出身庶民而有所顾虑,直到丽妃告诉我:“哼,那女子声称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,岂不可笑?”
一生一世一双人?
这话听起来如此熟悉。
我娘也曾说过。
据说,娘亲八岁那年患上了重病,药石无医,连大夫都让家人准备后事,没想到她突然睁开眼睛,惊坐而起,望着满屋子惊愕的众人,喃喃自语:“这是...穿越了吗?”
从那以后,她就变得异常痴迷于挣钱,身为太傅嫡女却热衷于商业,无疑给家族带来了污点。
外祖父多次劝告无果,最终不得不动用家法,不慎打断了娘亲的双腿,从此留下了残疾。
幸运的是,娘亲的容貌格外出众。
她被大将军的父亲所看中。
在我的记忆中,爹娘总是琴瑟和谐,恩爱有加,她性格温柔,贤良淑德,与府中的几位姨娘也相处得十分融洽。
常谆谆教诲我:“身居其位,必谋其职,我们这高门大户不同于凡夫俗子之家,娶妻嫁女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,涉及利益与权贵,切勿被那情情爱爱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更不要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,那不过是贫苦百姓的幻想。”
话音刚落,娘亲便将我手中的书卷撕成了碎片。
这书卷是我无意中发现的。
纸页泛黄,尘埃覆盖,内容新奇非凡,即便是被世人唾弃的断袖之爱,也被描绘得凄美动人,令人唏嘘不已。
然而,那字迹,竟与娘亲的笔迹如出一辙。初见赵悦时,她凑近了我,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我,仿佛发现了一件新奇的宝贝。
“你如此美丽,却沦为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,真是可惜,一生只能围绕着男人转。”
婢女阿英怒斥道:“放肆!见到皇后娘娘不下跪,无尊称,口出狂言,以下犯上!来人,掌嘴!”
然而,小太监却躲在角落,瑟瑟发抖,不敢上前。
赵悦得意地挑了挑眉,对阿英说:“楚明已经免去了我的宫规,我和他说话也是这般随意,你若不服就去找他诉苦吧?况且人人平等,凭什么要跪?”
阿英一时语塞,气得面红耳赤。
我愣住了。
楚明?
她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?
我压下心中的惊异,摆了摆手:“罢了,既然皇上不介意,本宫也不想多事,赵姑娘,奉劝你一句,多行不义必自毙。”
赵悦有些意外,小声嘀咕:“还真是男尊女卑啊,可怜...”
随即又笑了笑:“你放心,我对楚明没兴趣,玩几天就走,我可不想像你们一样成为困在深宫中的金丝雀。”
她所谓的几天,竟长达三个月。
在这段时光里,楚明对赵悦的宠爱如同春日的暖阳,无微不至,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超越了长公主的奢华。
而她,仿佛倚仗着这份宠爱,如同一位挥金如土的富豪,在城中开设火锅酒楼,连锁奶茶店,零食点心铺子,各种新奇的点子如同泉水般源源不断。
最荒谬的是,赵悦一再强调女子应当经济独立,以事业为重,她的话语听起来冠冕堂皇,但若真有能力,何不自己掏腰包开店进货呢!
我翻阅着账簿,心中如同被利刃划过,滴血不止。
目前,边疆战事频繁,动荡不安,南梁与北昭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三年,耗费的粮草钱财不计其数,兵力早已难以为继。
附近的荊州、羌城、赤凉也受到了战争的波及,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痛苦不堪。
我命令各宫节俭度日,连长公主也不例外,甚至动用了我的私产,开设粥棚,救济灾民,而赵悦却为了所谓的“经济独立”轻而易举地就拿走了几百两白银,连欠条都未留下。
她的表里不一,虚伪而又做作。我试探了楚明的态度。
我们夫妻相伴多年,育有一儿一女。
虽然情分尚存,但并不深厚,主要是家族的牵扯,错综复杂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我递过去一碗白芨鲤鱼汤,楚明浅尝了几口,然后一饮而尽,满意地说:“不愧是皇后亲手熬的,辛苦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,眼眸中闪烁着光芒,神采奕奕,仿佛回到了当初上门提亲的少年时代。
我刚稍感宽慰,就听到门外传来清丽的嗓音:“楚明!你又背着我偷吃!”
赵悦无视了阻拦她的阿英,也无视了我,蹦蹦跳跳地走到楚明跟前,撒娇道:“我也想尝尝。”
楚明无奈地笑了笑,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白芨鲤鱼汤。
赵悦抿了一口,眉头紧锁,一脸嫌弃:“好难喝,又苦又涩!”
我压抑着胸中的怒火,命令阿英再去准备一副碗筷。
在宴席上,赵悦与楚明互相调情,她的行为放肆无礼,而他则宽容宠爱,不时地,赵悦会投来目光,眼神中透露出几丝挑衅。
我对她这个人感到疑惑...似乎缺少了点什么。
楚明离开后,赵悦意味深长地对我说:“你真是贤惠,一点脾气都没有,也对,毕竟后宫中女人众多,争风吃醋你早已习以为常。”
“只是...你陪伴楚明这么多年,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得,多少为你感到不平。”
我无言以对。
这姑娘难道是愚蠢的猪转世吗?
我的曾祖父是开国元勋,外祖父是一品大臣,兄长是护国大将军,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荣誉,怎能像她这样轻率?
争风吃醋更是荒谬之谈,后宫的女人在入宫前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长什么样,她们的地位也是根据家族势力和子嗣数量来决定的。在深宫的寂寞中,她们还能成为彼此的伴侣,除了极少数缺乏理智的人,有谁会将真心交给帝王?
我百思不得其解,赵悦目光短浅,头脑简单,那首气势磅礴的《蜀道难》和豪放狂纵的《将进酒》她是如何创作出来的?
“赵姑娘,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,再次提醒你,要谨言慎行。”
赵悦却没有回应,只是深深地凝视着我。
过了许久,她叹了口气,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语气,劝告道:“你长得漂亮,家世显赫,但楚明确实不爱你,何必想不开非要留在他身边呢?像个恶毒的女配角一样,多么令人讨厌。”
“我与楚明心灵相通,情感相融,已决定不再离开。换句话说...你能否退出?不要拆散我们好吗?否则,事情闹得不可收拾,对你也无益处。”
我明白了,她不仅缺乏智慧,连理智也似乎有所欠缺。
“自本宫十五岁嫁与皇上,历经风雨,共同度过近十载,你轻言放弃,岂能轻易退出?”
赵悦眼中满是讽刺:“爱情不问先后,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局外人。”
她的话我虽半懂不懂,但被一个平民如此轻视,我感到极度屈辱,袖中的手紧握成拳,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:“赵姑娘,你可知那汤难以下咽,皇上为何还是一饮而尽了呢?”
“唉,表面夫妻,他好歹得给你留点面子。”
赵悦轻扬下巴,神秘地说:“看,楚明是这世间最尊贵、最有权力的人,但自从我入宫以来,他从未触碰过我,不是他不愿,而是我不允许,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?”
我沉默不语。
赵悦缓缓道:“尊重,平等,还有爱。”
“可惜啊,这些你都没有。”
我笑了,我也不在乎这些。次日清晨,我刚派人向太后回话,让她老人家放宽心,就听到阿英急匆匆来报:“娘娘,老夫人来了。”
母亲?
她没有来找我,而是去找了赵悦。
我急忙赶过去,心中愈发不安,也不知母亲与那疯女子有什么好谈的,难道是为了我鸣不平?
刚进屋,就听见赵悦傲慢的语气:“大妈,你的脑子是不是生锈了?做人不能忘本,你得清楚自己来自哪个时代。”
“你自己能力有限,不代表别人也是无能之辈,况且你的腿都已经瘸成这样了,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。”
霎时间,我的血液如同沸腾的江河,心中仿佛被滚烫的油泼洒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不懂礼仪也就罢了,竟然目中无人,恶言相向,直戳人心,实在令人愤慨!
我冲上前去,不由分说,扬起手来,给了赵悦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啪!”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空气。
金色的护甲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,如同蜿蜒的蛇行,令人不寒而栗。
赵悦被打得愣住了,呆呆地望着我,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,手抚脸颊,触摸到一片湿润的黏腻,脸色骤然一沉,怒吼道:“好大的胆子!楚明都不敢打我!你算什么东西!”
我恨不得将赵悦拖出去,用乱棍打死。
“乖女儿,没事。”
我的手突然被握住,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逐渐冷静下来。
娘亲对我露出一抹宽慰的微笑,轻声说道:“愚者心中喜,智者面上悲。”
我深呼吸,调整情绪,自己的委屈不算什么,但看着至亲受辱却无能为力,这才是最令人心痛的。
殿内,气氛如同凝固的冰。
我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,赵悦依偎在楚明怀中,她的眼眶里含着清冷的泪珠,欲坠不坠,更添几分倔强。
“我自知比不上皇后娘娘,但出身无法选择,难道投胎成为平民,就注定命如蝼蚁,卑如草芥吗?”
楚明疼惜地为她擦药,听到这里,抬眼望向我,眼中带着一丝怒气,说道:“悦儿命苦,比不上你从小锦衣玉食,她无父无母,无亲无故,即使有冒犯,你也不应该动粗。”
我紧咬着唇,默不作声。
真是荒谬,她父母又不是我杀的,她挨打完全是自找的。
各宫嫔妃都低着头,无人敢直视。
王美人几次欲启唇为我辩解,却总是被容昭仪如铁钳般拽回。我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,此刻若求情,无异于往火堆上浇油,只会让局势愈发不可收拾。
皇上为了一位无依无靠的女子,公然斥责皇后,这份宠爱显而易见。
对于赵悦而言,这是皇恩浩荡;对于我,却是莫大的羞辱。
楚明沉默片刻,叹息着说:“你已是皇后之尊,何须与她争一时之气?”
我心中满是委屈,却也无能为力。
毕竟今日之事,确实是我一时冲动。
小不忍则乱大谋,我深知此理。
“皇上教诲得是,妾身知错了,自愿抄写《女德》《女训》各十遍。”
反正这些劳作自有阿英代劳。
楚明的脸色稍微缓和,却又听到赵悦那可怜巴巴的声音:“楚明...”
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不是吗?”什么?
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。
别说是给了赵悦一记耳光,哪怕将她剥皮抽筋也不为过!
自请责罚已是我最大的退让,她竟然还敢在众人面前与我叫板!
楚明微微皱起眉头,英俊的面庞上掠过一丝犹豫。
赵悦垂下眼帘,轻抚着伤口,突然笑了,声音柔和而甜美:“好啦,跟你开个玩笑罢了,老夫人并无恶意,为人父母自然心疼子女,只是悦儿真的好羡慕皇后娘娘,有母亲庇护的感觉真好。”
“不就是毁了容貌嘛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赵悦一脸无辜的样子,仿佛我和娘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,对她百般欺凌。
楚明意味深长地投来目光,眉头紧锁。
过了许久,他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:“不宽不仁,不慈不爱,鲁莽冲动,成何体统!”
“若再有下次,朕将废除你的后位!”
最后一句铿锵有力,字字如珠落玉盘,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,我也能听到殿外太监宫女们扑通跪地的声音。
不久之后,消息便如同插上翅膀的飞鸟,迅速飞出宫墙之外。
“楚明,求你放我离开,这深宫如同汪洋大海,悦儿实在承受不起,害怕...害怕...”
“害怕什么?”
“害怕稍有不慎,便会如同花朵凋零,玉石破碎。”
话音刚落,赵悦便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,蜷缩在楚明的怀抱中,泪水如决堤的河流,尽情宣泄,仿佛在恐惧我即将对她进行报复。
我实在不解,她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?若我真心想要她的性命,初见之日便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化为尘埃。
楚明轻拍着她的背,温柔地安抚道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赵悦微微侧头,朝我投来一闪而过的,充满得意的笑容。
夜幕降临时,阿英向我透露,赵悦一回到住处便滔滔不绝地抱怨,声称宫中的争斗不过是小菜一碟,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扭转乾坤。
赵悦将自己的贴身婢女视为心腹,却不知她早已被背叛。
宫斗?
我对此只能报以一笑。
难怪她无缘无故地上演独角戏,说出那些令人费解的话语,简直就像我幼时与兄长在祖母面前争吵告状时的模样。
真是可怜,她又有何资本与我较量?第二天,韩贵妃和丽妃前来探望我。
在出阁之前,我们三人便已是亲密无间的好友,一同从东宫一路走来,多年的相伴让我们的情谊如同亲姐妹一般。
丽妃或许是想让我心情好转,便安慰道:“萍萍,听说前几天,巽羽宫的那位与皇上大吵了一架。”
我们私下里都以闺名相称。
“是因为我的汤吧。”
丽妃一愣:“咦?你知道?”
我能猜到内容,无非就是你骗我,你明明不喜欢她,却还把她熬得那么难喝的汤喝得一干二净,分明就是在乎她,等等...
昨天楚明当众羞辱我,她心中肯定暗自窃喜,认为自己地位非凡。
真是讽刺至极,赵悦虽然嘴上挂着对后宫妃嫔的不屑,但她的情绪不还是被男人牵引着走吗?
至少我们取悦圣上,是为了家族和后代。
而她呢?纯粹是为了那点儿女私情。
韩贵妃轻剥葡萄,带着轻蔑的语气说:“这姑娘真是愚蠢至极,不允许太监宫女下跪,犯错也不加惩罚,唉,无规矩不成方圆,她还自诩为救世主,根本不知道内务府背后是如何议论她的。”
是的,赵悦对这些视而不见。
她只知道自己无名无分,无权无势,却独得楚明的宠爱,风光无限。
她只知道每天都有大臣上奏弹劾她,却被楚明一一挡了回去。
她只知道宫里宫外都知道有个叫“赵悦”的女子,成为了当今圣上的心头肉。
在她眼中,自己是打破帝王无情的先例,后宫嫔妃敢怒不敢言的威胁,无数深闺中女子眼中的榜样,闻名南梁的佳话传奇。
但赵悦从未深思,为何太后一直保持沉默。
也未仔细思考,楚明宠着她护着她的真正原因。
啧啧,无知者无畏。
即使奴才们都是随风倒的墙头草,对赵悦格外上心,但谁也不是傻子,无论她多受宠,终归比不上有家族撑腰的主子们,想打听点消息,都不必安插眼线,就有人主动送上门。
内容一天比一天精彩。
赵悦模仿长公主包养男宠,惹得楚明大发雷霆。
赵悦与楚明泛舟湖上,和好如初。
赵悦与楚明骑马狩猎,潇洒快活。
...
人人都说,她比皇后还要尊贵。冬去春来,草木生长,莺飞草长。
一川暮色洒落红墙,院内探出的枝头影影绰绰,松风穿过,沙沙作响。
楚明从巽羽宫出来,看见我,他那挺拔落拓的身姿一顿。
在遥远的距离中,我们默默相对,没有言语。
在室内,赵悦轻轻地抚摸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,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,当我走进来时,她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:“哟,稀客啊,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?”
“我特意来提前与你告别,毕竟以后我们可能再无相见之日。”
赵悦惊讶地挑起眉毛:“你已经知道了?是楚明告诉你的?哎呀,我早就劝过你放弃,你偏偏不听,现在的局面让你多么尴尬。”
“我啊,只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,楚明已经答应了我。”
又是这句话,荒谬得让人难以置信。
看着她那自满的样子,我忍不住讽刺道:“我倒是好奇,你是如何说服皇上放弃江山社稷和权利富贵的?”
赵悦讥讽地笑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,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。”
见我沉默不语,她又笑着说:“你还真是可怜,看似高高在上,实则如同井底之蛙。”
我一时之间分不清她这句话是在讽刺我还是她自己。
“赵悦,你依仗的不就是皇上的宠爱吗?除此之外,你还有什么?”
赵悦斜视着我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弄,说:“你们依靠家世才能留住楚明,我不一样,全凭自己的个人魅力。”
我觉得这很好笑,点头赞同:“没错,后宫的妃嫔都是金丝雀,皇上一旦厌倦,难免会对野山鸡产生兴趣。”
如果赵悦有一点点学识,她就会明白“巽羽”的真正含义。
我不禁怀疑,她随口吟诵的那些诗词歌赋,是不是从某个才子书生那里窃取来的佳作,然后据为己有?
之前我曾询问过太医,也询问过兄长留在宫中的亲信。
赵悦对医术和兵法,只是略知一二,对于外行人来说或许是精华,但对于内行人来说却是肤浅。
连我都明白这一点,楚明肯定也清楚。
此外,他与赵悦日夜相伴,不可能不了解她那如同白纸般的无知和浅薄的学识。
将她留在身边,又公然宠爱,让所有人都知晓,不过是为未来的计划铺路。
不触碰她就是对她的尊重吗?
荒谬。
楚明并非那种饥不择食的浪荡子。
一旦失去了兴趣,剩下的就只有厌恶,自然也就不愿再触碰。
赵悦的脸色变得难看,但她仍旧不服输地辩驳:“那你呢?你能成为皇后,不也是因为楚明?甚至不惜与其他女人共同侍奉一夫!没有了他,你又算得了什么!”
这次,轮到我脸上露出了悲悯和轻蔑的神色。
“完全相反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,他甚至无法成为皇帝。”
当年,楚明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三皇子,依靠我家族的力量才登上了太子的宝座。
当他求婚时,那双明亮闪烁的眼睛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。
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,三皇子德才兼备,文武双全,确实是个不错的配偶。
我不想嫁给一个只图安逸的无能之辈,如果嫁,就要嫁给一个有野心的人。
但我家族的力量过于强大,当时的皇帝虽然还没有明显的疑虑,但楚明成为太子后,这种疑虑变得越来越强烈,外祖父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,在阐明了利害关系之后,父亲便和舅舅一起辞去了官职,只担任了一个闲职。
后来,先帝去世,楚明登基不久,边疆就爆发了战乱。
无奈之下,尽管我的兄长勇猛无比,但他的战斗经验尚浅,父亲再次请求出征,尽管年事已高,却硬是坚持了半年,最终战死在沙场。
楚明对我感到愧疚,无论是出于情感还是道义,他都不会废黜我。
不惜与其他女人共同侍奉一夫?
可笑至极。
楚明上有叔伯,下有兄弟,他稍有不慎,我也会跟着遭殃。
那些人哪里是情敌,分明是帮助我夫君稳固皇位的盟友!
赵悦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,她愣住了。
我继续说道:“本宫与你不同。”
“本宫所珍视的,唯有地位之崇高,荣耀之璀璨,以及权力之重。”
赵悦神色依旧那般睥睨众生,轻蔑地掩唇一笑:“皇后娘娘,别忘了你曾在我面前屈膝,那是你终身的污点,如同烙印,无法抹去。”
我的视线停留在她脸颊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上,同样露出了微笑:“成功之路,往往伴随着耻辱的印记,既然无法洗去,那就让它成为过往。”
那碗白芨鲤鱼汤的深意,赵悦永远无法领悟。
荊州毗邻山谷,白芨产量丰富,初尝微涩,细品却有回甘之味,然而近两年的白芨却涩麻难以入口,苦似黄连。
我在提醒楚明,不要忘记战场上的累累白骨,百姓的苦难。
他将汤一饮而尽,意味着他心中有数,自有分寸。
我与楚明之间的关系,更准确地说,是一种合作。
历经多年,我们的配合愈发默契。
身处高位,哪有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。
五月中旬,南梁提出求和。
这场战争持续到第三年的年初,楚明便已深知难以为继。
南梁新建国基未稳,四周敌国如狼似虎,不得不派出一位公主进行和亲。
表面上是和亲,实则不过是交易的筹码。
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,是生不如死的境地。
楚明非常害怕自己的皇姐也会步入这样的命运,那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才是最为致命的。
实际上,无论是皇帝的姐姐,还是皇帝的女人,北昭那些蛮族并不关心,他们只在乎能否羞辱南梁。
既然羞辱不可避免,不如将伤害降至最低。
那就将楚明众所周知的心头肉送出去吧。
一个地位甚至超越皇后的女人。
她自诩为天上的明月,却不知自己不过是水中的幻影。
在院中,阿英提及赵悦整日寻死觅活,不愿去和亲。
韩贵妃啧啧叹息道:“死亡是最简单的逃避,阻止它自然也轻而易举。”
丽妃沐浴在阳光之下,如同欣赏一幅画作般端详着自己那涂得鲜艳夺目的指甲,她轻笑着,仿佛在诉说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:“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,享受了半年的荣华富贵,现在也该是时候付出代价了。”
我凝视着她们,心中不禁回想起赵悦临别时向我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——
“若你不需要爱情,那么友情呢?在这后宫中蹉跎一生,总得留下些什么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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